韩信是有名的“成语将领”。据统计,有关韩信的成语有30多个。我们熟知的,如胯下之辱、一饭千金、国士无双,里面都有一段段生动的故事。一定程度上讲,是成语造就了韩信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
这些成语大都出自司马迁笔下。这说明了司马迁写韩信写得太好了,集中表达了赞扬、同情、不满和愤怒的复杂情绪。
在众多成语中,有关韩信之死的有两个,一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另一个是“钟室之祸”。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说,韩信的发起和破灭都与萧何有直接关系。萧何推荐了韩信,最后也献出了诛杀韩信的计策。
萧何献出的是什么计策呢?
就是给韩信写信,说陈豨已被俘获处死,大家都来祝贺,你即使有病,也要强打精神进宫祝贺吧。
陈豨就是兴兵叛汉的那位哥们。当然,陈豨叛变很大程度是韩信的鼓动。这一点在汉廷几乎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韩信思来想去,还是进宫了,这下遂了吕后的心愿。吕后早想把韩信召来除掉。韩信进宫后,就被武士韩信捆起来,关在了长乐宫的钟室。韩信就这样被杀了。
这就是“钟室之祸”。对于韩信之死,班固在《汉书》中进行了侧面描述:
汉兴之初,虽有约法三章,网漏吞舟之鱼,然其大辟,尚有夷三族之令。令曰:‘当三族者,皆先黥,劓,斩左右止,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詈诅者,又先断舌。’故谓之具五刑。彭越、韩信之属皆受此诛。
具“五刑”就是,先黥面、割鼻,再砍掉双脚,用竹条抽死,最后将脑袋悬挂示众,把尸身剁成肉酱,拿到菜市场上卖掉。韩信的下场不可谓不惨。
现在我们常用“钟室之祸”才形容功臣遭忌被杀,这就涉及韩信死因的讨论。
有人说,韩信参与了谋反,后来被朝廷做实,才招来杀身之祸;也有人说,韩信功高盖主,刘邦兔死狗烹,韩信的结局同大多数功臣一样无可避免。
这些说法都有道理。遗憾的是,司马迁只是对韩信之死作简单记述,留下了无法弥合的疏漏和破绽。
不过,我们从字里行间里可以感受到韩信的人格悲剧和无法逃脱的宿命安排。
如,韩信由楚王被贬为淮阴侯之后,“日夜怨望,居常鞅鞅”。韩信的不满让刘邦高度警惕。
又如,韩信去拜会樊哙时,樊哙跪拜送迎,并且自称“臣”,韩信直接来了一句“生乃与哙等为伍”。韩信的狂妄和自视功高溢于言表。
韩信临死之前,曾说“吾悔不用蒯通之计”。蒯通曾为韩信谋士,在韩信占据齐国时,提出了三分天下之计的计策。这话虽然是韩信的肺腑之言,还无意中扯上了蒯通,让人感觉很不厚道。蒯通也是费了一番口舌,最后才没有被杀。
韩信是一个军事天才,但依旧有性格上的缺陷,这些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自己的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