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专家小组开始对年前的汉长安城进行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考古勘探。年冬天的一个上午,专家们在对未央前殿北部进行钻探时,发掘出了一座宫殿建筑的夯土台基。专家根据台基轮廓的起头推测它应该是皇后的寝宫——椒房殿。令专家意外的是:伴随着椒房殿出土的一大片台基中,出现了一条长20多米、深约1米、南北走线的通道状遗址,而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小房间。
这条通道设计精良,做工考究,在坡度较大的位置还雕刻出起到防滑作用的几何图形。专家判断,这可能是椒房殿下的一条地下通道。这在专家中掀起了一场热议,因为不管是夏商周还是春秋战国及秦代遗迹从未发现过地下通道这类的建筑设施,可以说这是空前的发现。专家又根据这地道的深度推测它原来应有2米高,正好够一个成人通行。
这条地道作何用处呢?有人认为它只是通往储藏室的甬道,而它通向的那个小房间就是储藏室。可是在古代,古人会挖很深的井以降低温度来储藏食物,而那个小房间并不够深。还有人认为它是用来规避火灾的,可专家发现地道两侧立有木柱,出入口还设有木门,一旦发生火灾的话,这木柱和木门不但无法隔绝火源,还有可能助火为虐将里面的人烧死或熏死。
随着众多猜想被推翻,地道的用途似乎成了解不开的难题,专家查阅大量资料试图找到答案。有一天,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难道,偌大的未央宫仅皇后居住的椒房殿才有地道吗?为此,专家勘探了整个未央宫的遗址,确实只有皇后的椒房殿才有。不过,专家这次将勘探的范围扩大到了未央宫东侧太后居住的长乐宫,惊奇地发现那里也一条狭窄的地道直通大殿地下。
此外,专家在长乐宫大殿的东侧,又发现了1条通道和2个地下房间,根据房间立柱的基础——础石的分布密度来看,这里面积相对较小,具有较强的私秘性。专家猜测,地下房间之上应该就是当年太后的寝宫。那么为何这些地道会出现在大殿和寝宫的地下这么极端重要的地方呢?又为什么这些地道只存在于皇后和太后的寝宫和宫殿之下呢?
为此,专家们又从西汉的政治形式来讨论这个问题。专家指出,西汉与前后朝的政治形式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两宫制。两宫制贯穿了整个西汉史,自吕后辅佐刘邦消灭异姓诸侯王开始,至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夺位,无论王朝鼎盛还是衰败,王权和后权的斗争从来都没有停止过,而两宫制在建筑形式上的斗争体现便是皇帝的未央宫和太后的长乐宫在面积、规模、建筑形制上的比拼。
那么,皇后及太后是依靠什么来同王权争夺权力的呢?当然是她们的娘家人,世人称之为外戚。专家指出:在西汉时代,外戚参与政治比较普遍。作为政治来说,从某种水平来说都有它的秘密性,尤其外戚政治,更是拿不到桌面上来。众所周知,皇后或太后与外戚联合干政本身是被非议的,为了政治需要,皇后和太后便在宫殿和寝宫地下修建了这些秘密通道。
专家经过对地道的进一步勘探和测量后得出:假设从长乐宫太后议事房的秘道口,从地面往下走四到五格楼梯,进入20米左右的甬道,再抬脚登上四五格楼梯,就能到太后的书房。这更加印证了小房间很可能就是外戚们的会议室。然而,这时有人提出质疑:这些秘道交织密布,在古代算是比较复杂的地下工程,要施工根本无法瞒过皇帝耳目,皇帝怎么可能会默许它的存在呢?
专家认为,这些复杂的地下工程在构筑时显然不可能瞒过王权的耳目,那为什么还会存在呢?答案是,这是经过皇帝默许的,因为这又涉及到宫廷之外的第三种政治形式:相权。皇帝与皇后或太后关起门来毕竟是自家人,当他们无法抗衡宫廷外的相权时必然会联合抗衡,以此来达成某种政治平衡,均衡各方势力,维持朝廷稳定。不过随着汉元帝皇后王昭君的侄子王莽的篡权,西汉灭亡,真可谓是:成也外戚,败也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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