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格化管理近十年来的发展,从最初的实践探索到理论的研究,相关的研究相对较多,从网格化研究的层面来看,主要集中于市级、区级、街道,对社区层面的网格化治理研究相对较少。综观大部分的研究成果,城市网格化治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管理模式创新、基层社会治理改革、参与式治理、技术治理、未来发展趋势五个方面。
(一)社会管理模式创新的视角网格化管理结合对社会管理模式的创新研究最多,从网格化管理的整个流程、理念、特点、组织再造等,相关专家进行了探讨。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有:竺乾威()在“公共服务的流程再造:从无缝隙政府到网格化管理”一文中,认为网格化治理模式作为社会管理模式创新模式是对无缝隙政府理论的发展和超越,从其基本特点和现状,对网格化在提供公共服务方面的问题和缺陷进行探讨。网格化管理借助信息技术,借助社会力量在政府层级、职能和部门之间进行了全方位打通的努力,尽管带有浓厚的中国色彩,但它是继“无缝隙政府”模式后在政府管理流程上的一个重大变革和突破。魏涛()在对城市网格化管理模式进行研究后,提出单纯的依靠技术治理,无法实现社会治理模式的根本性创新而必须将技术治理与制度创新相结合,整合网格化治理的现有技术,推进网络化的组织重构,并提出了相关的措施。他认为“改革传统的基层政权组织和社区的结构模式,建立一套扁平化,网格化的社会管理模式是城市基层社会管理创新的必然趋势”。柯尊清()从网格化管理模式的优化出发,认为它对于克服传统管理模式中的信息滞后、被动管理、职能交叉、多头管理、条块分割等具有明显优势,网格化社会服务管理在取得成绩的同时,也面临着一些问题:行政职能越界问题、公共伦理偏移问题、组织运行不畅的问题,认为应加大网格化的创新力度,推进其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融合,加强对业务流程再造的研究。林青()在对“拓展网格化管理与创新社区治理机制”的研究提出网格可以提供高效的公共服务和全方位的管理,可以对政府管理流程进行重大变革和突破,对于转变政府职能具有重要的意义。作为一种新型治理方式和社会治理模式,网格化管理逐渐被政府纳入到基层社区管理体制改革中来。周连根()在对网格化管理对基层维稳的研究中,提出网格化管理作为基层社会管理的创新实现了管理与服务相结合,致力于构建无缝隙的服务型政府推动网格化管理与技术创新的融合,以实现基层维稳的创新办法。“因此,应建立以网格化管理推动基层维稳的长效机制”。
(二)基层社会治理改革的视角孙柏瑛()在“我国政府城市治理结构与制度创新”一文中,从信息化技术应用以及管理流程再造的角度,探讨了政府城市管理的创新机制,阐述了“网格化治理”在精细化和协同联动管理的价值。他认为从网格化管理设计的目标及其运行特征看,它是在日益复杂化和不确定的治理环境下国家对基层治理结构的重建途径。朱崇羿()在“新时期网格化管理研究综述”中提出,“网格化管理是将网格理念植入社会治理领域,是新时期基层社会治理创新之举”。网格化作为新时期社会治理模式创新的举措,在目前这一阶段,网格化管理被放在国家基层社会治理结构重建角度加以研究,网格化管理对传统行政管理提出的挑战和悖论,将促使我们进一步反思基层社会治理的改革之路。刘建平()在我国城市基层治理变迁中探讨了一种“嵌合式治理机制”,由于中国基层社会的构建与西方社会不同,也缺少社区共同体和社区文化的历史传统,“嵌合式治理”是符合中国具体国情做出的选择,也符合中国加速城镇化的现实情景,而其中网格化所具有的嵌合式治理的特点不可忽视,“自上而下的社区建设使国家权力直接嵌入到社区治理之中,形成了“嵌入式控制”的基层治理机制”。
(三)技术治理的视角郑士源、徐辉等人()在网格及网格化管理综述中,认为网格化管理就是借用充分利用计算机网格思想,通过网络信息共享和网络协调机制,将管理对象事、人、物、组织等划为治理的单元“网格”,以达到信息交流、资源共享和整合资源,最终实现行政效率的高效。井西晓(),从基于城市基层社会管理的变革视角研究网格化管理到网格化治理的研究中,指出网格化管理是信息技术和社会管理相结合的技术性治理产物,并指出城市基层社会管理亟待实现变革,即由单一主体的网格化管理向多元主体的网格化治理转变。
(四)参与式治理的视角黄宁莺()在对福建长乐市网格化治理进行研究后,以参与式的分析视角。认为网格化管理与参与式治理之间存在交叉,但是必须建立网格化管理的长效机制以保证网格化管理中多元主体的参与。她提出“倡导以社区服务作为网格化管理的宗旨,从而达到消除民众的“权利泡沫”,形成参与与赋权良性互动的目的”。潘德勇(),在探讨我国社会治理模式选择的理论基础时提出:公民参与社会治理可以通过网络平台,其中网格管理员作为公民与政府之间联系的“中介”,在一定程度上使这种沟通更加畅通和有效。网格化治理中,居民可以通过主动参与其中,向政府主动提供相关信息表达相关诉求。
国外理论有些什么?
新加坡的“电子公民中心”就是类似国内网格化治理的模式,即通过对多个公共部门的重组,提高公民的服务质量,中心的建立涵盖范围较广,基本涵盖了涉及到公民基本公共服务的所有面,包括:医疗、卫生、教育、环保、交通、休闲、就业、公共安全、国家安全等。电子公民中心24小时向公众开放服务,公民可以在有需求的时候通过在线服务让电子公民中心对其进行及时处理。新加坡学者余熙明在其著作《EMAPS-GIS在新加坡公共房管理中的应用》中提到通过对电子公民中心的应用,85%的新加坡公共房居民的公共需求的得到高效管理。
美国学者Kaufman在其专擅领域社区研究中提到,GIS的技术以及网格(Grid)在社区的充分施展,可以很大程度提高社区治理的专业化水平,也能够解决集体性问题,带来居民之间的互动,并根据研究提出了“社区场域理论”。Foster对网格的研究较多,并著有有相关的著作,根据他的定义,网格是在互联网平台上的新兴技术,通过建立“虚拟的超级计算机”,将高性能的计算机、远程设备和数据库结合,实现计算机资源、信息资源、通信资源等资源的共享。
几点评价
就目前来看,我国网格化管理实践和网格化管理的还存在很大的不匹配,理论的研究往往落后于实践发展,这让很多典型的网格化治理范本无法找到推广、互动、延伸的理论基础,在推广起来显得理论支撑不足。当前,我国学者对网格化治理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城市和社区这两个层面,尤其是以城市层面的研究居多,但是网格化的发生领域基本都在社区这一层面,可以说社区层面的网格化治理是整个网格化层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微观视角的网格化治理更能够深入网格化发生的机理,从基层的视野把握整个网格化治理才不会有失偏颇。因此继续尝试基层研究,继续在基层层面探讨网格化问题,才具有整个课题研究的价值,更能够对网格化的相关理论和实践探索做出更全面的总结。从网格化管理伊始,我国对网格化管理的研究越来越多,很多学者尝试从各自学科的领域和较新的视角对其进行研究,取得了一系列有价值的成果。综观大部分的研究,仍然有很大的问题值得思考,其主要问题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于网格化本身研究过多,与网格化管理的实践脱节,很多研究就网格论网格,仅仅停留在网格化的概念、特点和其自身价值上。第二,表面研究多,深层次的研究较少,许多研究对网格化的没有深入挖掘,对其内在机理和推行逻辑没有进行深入讨论。第三,应然层面的研究多,实然层面的研究少,一些研究对网格化应该是什么样进行讨论,贸然引入国外类似的概念,脱离实际,无法真正提供网格化管理“何以可为”的真实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