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治白癜风的药有 http://m.39.net/pf/a_4940663.html我怀疑那个狗皇帝重生了。
他最近变的很奇怪,看什么都疑神疑鬼不算,连晚上睡觉都在枕头底下藏着一把大刀。而且他以前超级喜欢喝鱼肉羹,这两天,他已经连续砍了三个提议晚饭给他做鱼肉羹的厨子了。
他会这么警醒,其实我也理解。毕竟上个轮回他是喝了一碗鱼肉羹以后死的,七窍流血瘫在地上抽搐了一整夜。那么惨痛的死法,会有点心理阴影也是正常。
不过理解归理解,这样一来,我就有点麻烦了,上一次搞死他的方法被他察觉了,这回我还得想个新办法才行……
1
从良樟卖给我的情报上来看,慕容鄞是从三天前开始不对劲的。
大燕是个崇信佛教的国家,三天前,他照常在礼佛节这天带着百官去隆普寺祭天,刚跪在佛像前打算聆听佛法的时候,突然在佛像前抱住头颅痛呼出声。
随后倒在地上疯狂打滚,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一直痛苦了差不多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良樟私下和我八卦,说现场的情况非常诡异,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外来之力在拿锥子狂凿慕容鄞的脑袋,他甚至一度怀疑这昏君在外又招惹了某个法力高强的湘西巫师,让人给下降头了。
我承认,我在听到下降头这一段的时候,心底其实偷偷的暗爽了一把。只是念着我还坐在皇后的位置上,而那个在病床上昏迷的狗皇帝也暂时还没死,我才努力猛掐了两把自己的大腿,忍着没有笑出声。
可惜这份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慕容鄞只昏迷了一天,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他清醒之后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让人砍了宫里提议给他做鱼肉羹补身的厨子。第二件事,就是满皇宫的搜检,企图找到一种名叫牵机的巨毒。
这毒阖宫上下,应该只有我那里有。
2
我受召走进未央宫的时候,慕容鄞正靠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个玉色的茶杯,要笑不笑的挑着眉,同地上正在跪着的一个小宫女说话。
“怎么?不是说恋慕我所以什么都愿意做吗?只是要你把两只手烤熟了送与阿布玩而已,怎么突然就舍不得了?”
阿布是慕容鄞养的一条独眼老狗,他不耐烦的时候,时常会把看不顺眼的人拿去喂狗。
所以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不显,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已经开始厌烦了。
我眼角偷偷一撇,就看见地上跪着的小宫女两股战战,哭的一抽一抽的趴在地上,她身前还摆着一个正在燃烧的炭盆,显然慕容鄞的意思是要她亲自把自己的手烤熟拿去喂给阿布。
这小宫女看起来年岁很小,被吓的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看着十分可怜,十几岁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个昏君了。
慕容鄞扭头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我,眼睛眯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
他声音低沉婉转,尾音转了个圈一样的钻入我的耳朵。明明身处在热气腾腾的暖房,我突然没来由的寒颤了一下。
3
“来的正好,陈昔快帮我想想怎么处置地上这个胆敢觊觎我的丑八怪。”我和慕容鄞自小相熟,自我当上皇后那天起,他就很少称呼我皇后,照旧喊我的名字。
他换了个姿势斜斜的靠着,用下巴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小宫女,一双眼睛兴致勃勃的看着我,好像很期待我接下来的行动。
小宫女叫林芝,今年不过十六岁,之所以会得罪慕容鄞,不过是在他昏迷清醒之际,近了他的身,帮他掖了掖被角。
掖个被角就要丢掉双手,只怕最悲惨的奴隶也不过如此了。
我多少有些心生怜悯。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陛下别生气了罢,要是实在看她碍眼,把她送给我吧,我带到长乐宫去调教一番就是了。”
慕容鄞嘴角微收,凉凉的看了我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冷笑着出了声“对这些对我有贪念的女人,你倒是一贯好脾气。”
这话说的不阴不阳,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我已经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了,何况尽管慕容鄞此人十分暴戾,可却是个很有野心之人,短时间内他还用得着我镇守边疆的父兄,所以虽然他看起来戾气尚存,可是其实我并不十分害怕。
毕竟按照我第一世做人的经验来看,灭我满门这事,还得再等个五六年以后才会发生。
果然他虽然脸色不怎么好,可最终还是抬抬眼示意把小宫女给了我。
只是照旧在我身前说了两句风凉话“好心太过,小心恶狗伤主啊,陈昔……”
跪在地上的小林芝听到这话,颤颤悠悠的抬起头,一脸哭惨了的表情看着我,我有心安抚,摸着她的发顶,冲着她摇了摇头。
慕容鄞对着我撇了撇嘴,转身走到了里间,扭头示意我跟着他。
昏君大张旗鼓的传召我来未央宫,肯定不只是为了看我怎么处置一个小宫女这么简单。
我把林芝交给身后的大宫女,就提裙跟着他走进了里间。
里间的地上同样跪着一个人,我不用怎么费心就从跪着的背影看出来了这人是谁。
贵妃凤卿尘,也是我的老熟人。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些什么,我脊背下意识的一僵。
4
凤卿尘是番邦进贡来的礼物,长相美艳妖娆,性格也是慕容鄞最喜欢的那种娇软美人。她刚被送进来那个月就被慕容鄞抬成了贵妃,后来也是多年专宠,风头一时无两。
我虽然在名声上是个皇后,但因为不得昏君的喜欢,所以在对上凤卿尘的时候从来没有讨到过好。她经常以各种名义抢夺我的东西,好像抢夺我的东西会让她快乐。
前世那碗鱼肉羹就是这样。
那碗我加了料的鱼肉羹,我刚从厨房端出来,就被她带人抢过。之前的每一次我都没有强硬拒绝过,但那一次,我因为太想亲眼看见慕容鄞的死相,第一次拒绝了她。
不过她毕竟是位名副其实的祸国妖姬,对于慕容鄞的心头肉来说,我的态度没有任何意义。皇宫里的护卫最会看眼色,不需要她做什么表情,就推开我,从我手中抢走了那碗鱼肉羹。
我双拳难敌四手,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凤卿尘一脸得意的把东西抢走了。
也眼睁睁的看着她代替我,被百官以谋害皇帝的罪名处死。
这一手阴差阳错来的太过顺滑,连我自己都十分惊讶,好像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老天爷终于开眼站在我这边了一样。
怎么说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慕容鄞的死相让我尤其的遗憾,但是风卿尘的绞刑是我亲自签字同意的。最后不功不过,也还是让我有点心理平衡的愉悦了。
紧张也不过一瞬的功夫,很快我就放松了下来。
假如慕容鄞真的重生了,那么他现在除了那碗下了毒的鱼肉羹以外,确实最应该注意的人,就是凤卿尘。
那么凤卿尘会以下跪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就很合情合理的了。
毕竟喝了自己宠妃送的爱心餐,结果痛了一整夜惨死。杀了他还辜负了他的信任,也怪不得昏君那么偏疼她,却还舍得让她大冬天的跪在地板上了。
想通了个中关卡以后,我心态稳的一笔,嘴角甚至还能带个微笑出来。
我最厌恶的两个死敌,等下很有可能会狗咬狗,这件事的愉快程度,只是想想就能让我今天多吃两碗饭。
我本着看热闹的心情,愉快的等着接下来的画面,没想到,下一刻我就乐极生悲了。
未央宫内殿里凤卿尘听到脚步声后,红着眼睛一脸委屈倔强的抬起头。
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她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她就隐藏起这丝欣喜,脸上照旧挂着委屈与不服,哼哼唧唧的哭喊道“鄞郎!那碗鱼肉羹,妾确确实实是从皇后娘娘那里抢来的!”
咣当,我一颗心如坠冰窟。很好,风水轮流转,这一次贼老天显然没有选择站在我这边,凤卿尘这个妖姬她也重生了!
5
“陈昔,你怎么解释?”
慕容鄞眉眼上挑,虽然让人看不清神色,但整个人却莫名散发着某种毁天灭地的气势。我不着痕迹的咽了咽口水,手心也紧张的有些冒汗。
我承认我有点心虚,但是这心虚其实也不怎么多。
和慕容鄞斗智斗勇的这么多个轮回,我对自己一直都有非常清晰明确的认识。论妖孽论心狠,我敌不过他。但是论严谨论演技,其实我未必会输给他。
想到此,我整理了一下裙摆,施施然跪了下去,十分大方坦荡的点了点头。
“陛下让臣妾解释,臣妾实在不知道解释什么。”
“贵妃说的都是实情,她就是抢走了我辛苦熬煮的鱼肉羹。”
“而且抢了还不止一次,仅仅是上个月,她从我手里抢走过三次鱼肉羹,两次雪梨汤。”
“臣妾本想着,大家都是一家人,这鱼肉羹虽然我煮的辛苦,但是本来也是打算端给陛下的。贵妃既然是您的心头肉,和臣妾这种蒲柳之姿比起来,您自然更愿意见到她。所以这几年来,她抢了也就抢了,我从来也没起过背后告黑状的心思……”
“万万没想到,我这个被抢了东西的苦主还没委屈呢,贵妃这个强盗反倒委屈上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为人古板,不讨陛下欢心,陛下若觉得这件事是臣妾的错,那臣妾认罚就是了!”
脊背挺直,双目坚定,适当的还在眼底里留了一点细碎的泪光。
从姿态观感上来看,绝对不输妖姬的那份委屈。
我是半年前重生了,长达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明面上遵循着前两次人生的行动轨迹,没有行差踏错过。是以,我有自信,他们谁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我也重生了。
而上一世慕容鄞的死亡出现在半个月后,凤卿尘无法证明我的重生,自然也就没有把还未发生的毒杀扣在我身上。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找出什么证据,咬死了说我就是重生了。可她抢夺了我那么多次食物,昏君都没有中毒,又凭什么说最后一次的毒,一定是我下的呢?我和她都接触过那碗鱼肉羹,最后嫌疑也不过是一半一半。
没有铁证,不管有什么推论也都不过只是唯心的猜测罢了。
可她抢夺我东西这件事,不管哪一世,那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有大量人证的。我没必要辩解否认。何况,从逻辑上看没有人会为自己不了解的事情着急辩解。
此刻我如果一味的否认辩解,反倒坐实了这毒真是我下的。而直接承认,则是终结现在一切混乱的最优选择。
当一件事有且只有一个最优的选择时,不论后续的结果会变成什么样,都不要犹豫,坚决立刻的执行。
这是早些年,慕容鄞还是皇子的时候随口告诉过我的,这么多年,这么多次的观察,我一直学的很好。
6
“你!”凤卿尘被我杀的回马枪噎个半死,原本一直哼哼唧唧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的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气恨交加,红转白,白又转红,愣是没想到怎么回击我。
最后气愤的跺了跺脚,指着我开始咒骂。
“你这黑了心的毒妇!上一世分明是你在肉羹里放了毒药嫁祸于我!我不信你什么痕迹都留不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找到证据来揭发你!”说完也不等告退,急冲冲的就往外跑去。我颇为头疼的按了按额角。
这位妖姬的天赋技能点显然全都点在脸上了。
我又不是个傻子,在察觉到慕容鄞重生以后,我难道还会留着毒药在宫里,等着他来搜吗?
我昨天一早就找机会把东西处理干净了,但凡她能在我宫里搜检出半点痕迹,我随她姓!
想归想,面对慕容鄞,我脸上没敢表露半分不该有的情绪,而是适时地表现出我的惊讶与慌张。
“毒药?什么毒药?陛下,贵妃刚才话里是什么意思?有人上个月在我做的鱼肉羹里下毒了?您没事吧?”
慕容鄞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原本看不明白神色的脸上突然挂上了一脸兴味。
我见他这幅神色,心口下意识打了个突。
昏君这是什么意思……
他向我走近了两步,弯腰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陈昔有多久我没教你写字了?她找她的,来,你写几个字给哥哥看看。”
哥哥……?
写字?
我心底那七上八下的诡异感觉更重了,我和慕容鄞自小相熟,因为他那副漂亮到有些妖孽的皮相,我从小就爱慕他,早些年在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我就没皮没脸整日缠着他,跟在他身后追着他喊哥哥。
但是,即便是在这个时空里,那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下意识抬眼看了他一眼,慕容鄞脸上还是挂着那副要笑不笑的死样子,只是眼角殷红,眼底更是藏着某种我看不明白的兴奋和狂热。
7
“延年益寿?呵呵,陈昔你怎么还是这么呆?”
我站在书案前写字,慕容鄞站在我身后,他微微弯腰,前胸贴着我的后背。我们两个因为距离挨的太近,他笑起来的时候,震颤的幅度甚至波及到了我。
我没回头,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从声音上来看,他现在心情很好。
和他的愉快不同,我现在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笑意。
尤其是,当我低头看见桌上我刚写的“延年益寿”这四个字的笔形走势时……
我写的字,和书案旁慕容鄞随手写在白纸上的字几乎一模一样。
这两次轮回,我一直都在努力逃离他,努力杀死他,努力毁掉他在这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可是不管我做了多少挣扎,在我看见桌上的字迹时,我都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我现在从里到外,全都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和这个昏君相似……
我攥紧了笔杆,心里止不住的自我厌恶。
等我搞死了他,这一次,我一定把这一笔破字给改了!
正胡思乱想着,门口忽然传来了凤卿尘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鄞郎!鄞郎!我找到了!我在那个毒妇的床板下面找到剧毒牵机了!”
下一瞬,凤卿尘的声音出现在了殿门口,和她一起出现的,还有她手里高举的油纸包。
咦……?
我十分确定我手里的牵机已经被我毁尸灭迹不留渣了,所以现在眼前这个画面,委实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真的是牵机吗?
在我的床板下面?
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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